安顿好南德音在后面吃饭后过来的南珂听到儿子说自己坏话,冲上马车发现他们在吃冰棍:“这种好事儿也不叫我。”
她把帘子放下去,用风车压住,从空间里掏出来意品的香草味儿冰淇淋,剥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凉得嘶了一声:“回头我就把那些椰子灰扔了。”
“娘,我我我,我年纪大了。”米南山爬到南珂身边一屁股坐下,把双黄蛋叼在嘴里给南珂捶腿。
“你不要跟我一个老人家一般见识啊,娘。”
“去你的。”南珂笑骂,几口吃完雪糕。
儿女在身边,逃荒还有雪糕吃,这日子不错。
“小鱼儿,这么热的天等不到咱们到下一个集市你四姨的伤口就会化脓,你那里……”
米南嘉从空间里掏出来一支已经开封过的特效伤药,又拿了一个10公分左右,一寸打消的大肚细口白瓷瓶出来。
米南山顿时急了:“姐,那是我好不容易拍下来的,花了不少美刀。”
“它就是金子做的也得给人家用,毕竟她是为咱娘受的伤。”米南嘉拧开药膏,把里面的药挤到白瓷瓶里。
南珂有点肉痛。
两个孩子还小难免磕着碰着,这东西要是没了留下疤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哎哟,你留点儿。”
“还有一支没开封的。”米南嘉把细瓷瓶挤满,盖上瓶盖。
“这东西密封不好,得让她赶紧用。”
可不是咋的,要是坏了就太可惜了,南珂持续肉痛,从米南嘉手里接过瓷瓶揣进怀里。
“山子我问你,媳妇这个词儿最早是啥时候出现的?”
“五代十国,宋初吧,隋唐称为子妇,休息的息这个字跟子相通,隋唐之后子妇演变成息妇,后来是怎么加上女字旁的无从考证,宋初时息妇多已写作媳妇,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南珂摇摇头,对米文彦那点怀疑打消了。
米南山不明就里,解释得很彻底:“古代的媳妇是指儿媳妇,现代的媳妇才是老婆的意思。”
好嘛,米文彦还是有鬼,南珂又开始怀疑米文彦了。
米南嘉没赶上现场,但也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儿,更加怀疑米文彦是现代人。
南珂打了个哈欠,躺下秒睡。
米南山吸溜了几口雪糕凑到米南嘉面前,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闻道:“咱们过来第一天晚上,我们在马厩昏迷之后你去了哪里?”
“马厩。”米南嘉把最后一口双黄蛋塞进嘴里,一本正经的撒谎。
还骗他呢,他可不是五岁的孩子。
“那天晚上你被找回来我在昏睡,第二天你在外面忙的时候娘做荷包无意中提了一句,管马厩那些下人肯定又去赌钱了马打翻了水槽都没人收拾,害得你的裙子都湿了。
我把你的裙子翻出来看了一下,虽然已经干了,但是淡蓝色的还是能看得出来水渍痕迹。
如果真的像娘说的那样,你的裙子应该湿的后背,而不是胸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水应该是被人泼上去的,姐,那天晚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咱们是亲姐弟,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啊?我不是五岁的孩子,我都二十二了。”
米南嘉看了他一眼,臭小子心眼子不少。
“我的裙子的确不是在马厩弄湿的,醒来后已经不在马厩了躺在一张桌子上被两个人审视……
他们问我要青铜钥匙,我不承认有那个东西,他们听到脚步声就从窗户飞了出去,然后米文彦就赶到了。”
米南山被口水呛住,猛咳起来。
南珂睁开眼睛看到米南嘉在就继续睡了,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小鱼儿。
米南嘉打开水囊,递到米南山面前。
米南山接过去灌了几口,把堵着嗓子眼儿的雪糕灌了下去终于舒服多了:“他们怎么知道你有青铜钥匙?”
“我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米南嘉到现在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啊,你要是再见到能认出来吗?”米南山又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他们是现代人啊!!!
家里的秘密古代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是自己身边人穿越的?
不,不可能。
青铜钥匙和青铜钥匙的秘密只有他和姐,妈知道,连米佳康都不知道。
姐18岁那年从妈那里继承到青铜钥匙后自己就没见过那把钥匙了,要不是她过来后告诉他进出空间的口诀,他找已把青铜钥匙忘得一干二净。
米南嘉不太确定:“当时茅草屋里有烛火,那两个贼人是一对年轻人,都蒙着面我没看清长相,只知道是男的。”
两个年轻男人,这个线索太模糊,约等于没有,米南山叹了口气。
米南嘉揉揉他的头发:“家里的线索比较清晰,那天晚上咱们东厢失火,是米老三放的。
我过来时救闻到了桐油味儿,在米老三房子后面也闻到了那股味道。
还听到了米想容问三娘子,米老三找到青铜钥匙没有。”
“她,他们……”米南山张口结舌
“他们竟然这么大胆,把桐油放在自己房里,不怕被发现吗?”
米南嘉耸耸肩:“三房存心灭了咱们抢走青铜钥匙,那晚火势那么大他们以为咱们死定了就没掩藏痕迹。”事实上大房的人都挂了,才有他们的机会。
“昨天下午遣散妾室,米老三送柳姨娘离开就没回来,不知道是舍不得柳姨娘呢,还是去跟他的主子报信了。
我问过妈,她说米家大房没有青铜钥匙,他们想要的青铜钥匙是南家传下来的那把。”当时她想着如果米老三回来就想办法让他滚出逃荒队伍。
结果他没回来,倒是省了自己的力气。
“米想容一直在往米文彦身边凑,我怀疑她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啥心思?”米南山发现事情变得复杂了,米老三,蒙面主仆都盯上了姐手里的青铜钥匙,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青铜钥匙的事情米老三都没有避讳米想容,这人在三房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她的脑子瞧着比三娘子还强点儿。”从劝三娘子跟着逃荒,到现在往米文彦面前凑能窥见一斑,米南嘉一语道破天机。
“她不是没爹了嘛,想给自己划拉个爹。”
“你,你你是谁她想让三娘子勾搭米文彦!!!”米南山气得脸都红了,大伯子和弟媳妇……这简直是乱弹琴。
“她要是成功了,咱们怎么办?“
“凉拌。”米南嘉双手一摊,娘不是想踹了米文彦吗,这是个机会。
米南山耷拉着肩膀摇头,不必急在这一时。
米文彦是他们这个队伍的领头羊,咱不能让这头羊跑咯。
虽然那头羊身上有疑点……但有,比没有强。
米南嘉望着马车车顶叹气,要不是原主太小,山子更小,她妈南家势弱,还一堆麻烦,借不上力,米文彦这个问题综合体她早一脚踹开了。
实力太弱只能苟着,一边防范,一边使着。
米南山点点头。
他从马车窗户看出去,发现米想容颠颠的跑来了。
通往大房的路已经被自己堵死,这是来铺路的,米南山大剌剌靠在马车上抖着脚斜眼看着顶着一脑门子汗跑到马车前的米想容。
米想容热的冒烟,忍住口渴对米南嘉笑道:“六妹妹,天太热了,我想给大伯送水囊……”
她的视线落在米南山脸上,眼珠子瞪得溜圆,原来刚才听到的传言是真的:“十三弟,你,你……”
米想容的关心溢于言表:“六妹妹,我瞧着十三弟不太对劲儿,回头进城让郎中把他治治吧。”
“的确得治治,他傻了你们三房的米想健才好继承大房财产,你也能跟着鸡犬升天。”米南嘉皮笑肉不笑怼道。
米想容一噎:“六妹妹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们是亲人,肯定想着十三弟好……”
这里好凉快啊,她垂涎的视线落在几架大小风车上。
如果自己成了大伯的闺女,这些风车就是自己的,她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米南嘉屈起右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敲。
“要不是你以前欺负我,欺负山子,怂恿三娘子欺负我娘,我没长脑子还真要信了呢,你爱给谁送水囊给谁送水囊,不用过来禀报。
我又不是你的爹,懒得管你那些破事儿,再敢过来打扰我娘睡觉,我……”米南嘉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在手上转出一道残影。
米想容瞳孔猛缩,转身撒腿跑了。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拎了个还没用过的水壶捧到方员外家的马车外面,双手捧到刚给方二少处理过伤口正在拿手帕擦匕首,热得满头大汗的米文彦面前:“大伯,你喝水。”
米家的水囊是来福一起采购的基本一样,但米文彦还是从水里没有薄荷味儿也没有米南嘉偷偷放进去的风油精判断出这不是大房的水囊。
不是大房的水他可不敢喝。
南珂娘三虽然防着他,但他们也需要他,不会害自己。
三房可就不好说了,小四告诉他米老三去了来升客栈,在那里逗留了很久,而且最近他常去来升客栈。
来升客栈是庆云县最好的客栈之一,专供来往的贵客使用。
米老三跑到那里去见谁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米老三没安好心。
这个米想容是三房的智囊之一,米老三不在,她缺爹……
没看上米老二盯上了自己,真是晦气。
米文彦擦干净匕首,还给方员外:“马上出发到前面的城镇给二少抓药,给我姨妹抓药,其他不需要治病的人家可以去采购一个时辰。”
他一溜烟跑远了:“米想容,我家有水,你自己喝吧。”
方员外的视线掠过米想容拔腿上车,米三姑娘二叔三叔都在这里,她却只拿了一个水囊向博观老弟献殷勤不是得罪米老二了吗?
到底年纪还小心思不够缜密,太急功近利。
米想容把水囊塞给米老二低着头跑回去,依然没有放弃的心思,反而越挫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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